毛豆豆二毛毛

我会一直爱你

【这话你听听就好】

【龙嘎】我疼你

生病小嘎需要被好好宠爱!

情节全是我瞎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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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“睡一会儿。”昏暗的房间里,郑云龙向着床头倚过去,他左肘支在柔软的枕上,另一只手压住阿云嘎另一边的被角,把人整个罩在自己臂弯中。

阿云嘎难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他陷在枕头跟被子搭成的小小堡垒里,张嘴小口的喘着气,喉咙干又痛痒,嘴唇发白,两只眼睛烧得泛着濛濛泪光。

柔软细碎的刘海垂落在他雪白的额头上,使他看起来无比温顺可怜。

房间里的温度其实开得挺高,但高烧之下,一股冷颤依然游走在他骨髓里,使他发抖。阿云嘎摇摇头,艰难挤出了一个字,“冷。”

“一会儿就好了,嘎子,”郑云龙又看了一眼时间,离阿云嘎打完退烧针才过了两分半钟。他侧躺下来,压在被子上面,把人整个裹住往怀里拢,“一会儿退烧了就没这么难受了,好吗?”

病人不想乖乖说好——他此刻实在难过,脑子里一片钝钝的绞痛,连续的咳嗽让肺也隐隐的疼,四肢此刻都是酸沉的,泛着一股难以消弭的寒冷,他抑制不住轻声地哼,声音像是小小声地抽泣。

郑云龙不再说话。他脸色难看得很,像是克制不住要立刻发一场火,好在这房间的窗帘遮住了本来就阴沉的天光,阿云嘎看不清他的脸,昏昏沉沉只晓得往眼前的怀抱里钻——郑云龙脸色难看,但怀抱是温柔的。他沉默地揽着怀里的病号,一下一下摩挲阿云嘎滚烫的后颈。

大约是数着秒过了二十来分钟,怀里的人才不再抖了,他把额头贴在郑云龙胸膛上,呼吸声变得平稳了些,酸软疲乏翻涌在他的四肢百骸,也开始带来一些睡意。

郑云龙的手还捏在他颈子上,感觉出方才那种危险的发热暂时停止了。

2.

打开房门,穿过走廊,鞠红川他们两人正捏着谱子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声部记忆,别墅的客厅里乱糟糟挤着很多人,工作人员跟节目组找来的医师沟通情况,见他出来,这些人一同把眼神投了过来。

“退烧了,让他稍微睡一会儿。”郑云龙吞下一声叹,感觉像把一口要冲出去的火硬生生吞进胃里。他就这么交代两句,也走到同伴身边把自己的歌谱抓起来看。他心里极不好受,生所有人的气,生阿云嘎的气,又生自己的气,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,说都没有必要细说。

“到了晚上温度大概还会起来,病毒性感冒都是这样,会反复几次,”唱完一遍和声,郑云龙听见医生走过来交代,“其实病人最好还是卧床休息。不过既然避免不了,保持六七个小时的状态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
“这样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长久的伤害吗?”想了想,郑云龙最紧张这件事。

“虽然是感冒,调养不好肯定也是要伤身体的,”医生点点头,“不过只要后面修整得好,问题也不大,反正最好是得养一养。”

“但明天他可能还要飞上海去工作,”音乐剧王子把眉头夹得死紧,“他这个情况还能飞吗?”

“你们这个工作也太辛苦了,”医生满脸都是不赞同,“飞是能飞,但尽量是别折腾。照他今天这个高烧的程度,其实真的是挺危险的。持续高烧有多损害身体也不用我说吧?”

3.

郑云龙有多想把阿云嘎按在病床上,守着他哪也不去直到他又能活蹦乱跳,就花了多大力气一次次把冲到嘴边的话咽回去——

他出于心疼跟阿云嘎发脾气是简单,但这点事不只是他自己的事,也不只是他们四个人的事——甚至就算今天是他烧到39度,眼前发黑,腿软到站不住,他也会紧急退烧然后走到台上去,当年肖杰就是这么教他,也是这么教阿云嘎的——他发火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,只能叫阿云嘎更难受。

所以直到他们都站到台上开口唱歌,郑云龙都尽己所能表现得体。

这点上阿云嘎比他还厉害,他上台前手背还扎着输液针,靠在沙发上人都不太坐得直,可他站到聚光灯下,一开口就是国王。

郑云龙正式演唱时比他每一次练习都更投入在歌曲中,在最后一个长音里,他与身边的人眼神交融,音浪碰撞,心脏好像都要跳出体外,跟身旁这个浑身光芒的人激烈交战。

他转头在万丈明光里与阿云嘎对视,既想保护他,想立刻抱住他,用毛毯裹住他,把他抱回那个拉着窗帘的昏暗病床,又无比为他骄傲,想全世界来听他此刻唱歌,想把他盛放在黄金王座上。

郑云龙分不清是自己融化在歌里,还是歌声融化在心脏里了。此时此刻台下的观众们欢呼如风里的海浪。

在这种时刻,唱歌的人会突然在朦胧里意识到一件事——甚至那也未必是对的。但郑云龙在那千分之一秒里会想,他对阿云嘎重病登台的事保持一言不发(这对爱人来说其实无比艰难),不止是因为恩师教诲、责任、艺术修养等等等等,还因为他是如此深爱融化在歌声里的他自己,如此热爱统御着音浪王国的阿云嘎,而艺术交通和灵魂接连的时刻更是登峰造极的快乐——不只是他们俩人之间,他们四人之间,是所有唱歌与唱歌的人之间,是所有音乐人之间,是所有声带与歌喉之间。

要登顶这庞大的快乐可能要付出很多代价,可哪怕是爱人也未必舍得阻止。

他们都如此深刻明白这点,也心知肚明对方沉迷这个。这是构成他们的爱的一部分。

4.

但抛开这个,爱里面当然有更多凡人的部分,所以催生忧怖。

因此哪怕是在台上,五感与乐符交融的那一刻,郑云龙都有把阿云嘎抱回病床的想法,而当他彻底回到人间,离开金色的灯光与台下的热浪,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试爱人额头的温度。

滚烫的热度像一桶冰水迎面淋进他左心房,他把高天鹤披上来的外套在爱人身上裹紧,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想法:

“你得立刻去医院,”他撑着阿云嘎站着,他们的朋友都围拢在旁边,焦急又无计可施,“鹤儿跟导演组说一声吧,”郑云龙下达指令,不需要经过思考,“我得陪他去医院,他又烧上去了。”

阿云嘎除了眼前发黑,人倒不像白天在别墅里那么难受,也可能是温度刚刚升上去,身体各部分还来不及消极怠工。

他借着男朋友的力站着,颇觉自己神智清醒,也能说得出话:

“你陪我去医院干什么?没必要,过去也就是退烧,”他又开始觉得冷,只是尽力忍着自己不要发抖,“要不我先吃一片退烧药,后面还有别的老师演唱呢。”

郑云龙简直一句都不想跟他多说,要不是这人在生病,他是想好好收拾他一顿的。好在后面节目组的人也来劝,阿云嘎倒也没非得坚持留下——就这么短短几分钟,他的体力在飞速流失,这会儿又开始浑身作痛,担心自己随时休克过去了——只是他无论如何不许郑云龙跟他去,否则就犟着。

郑云龙还不想在此刻跟他犟,他心里急得要发火,实际上却舍不得再让阿云嘎有一点不痛快了。有时候郑云龙简直恨不得有一个棉花糖窝来装他,用蜂蜜和蓝风铃织成被子裹着他,把他放到月亮上。

但此刻他所有能做的,不过是在长沙连月阴雨的凌晨,在寒冷与黑暗中把他交到别人手上,留在原地看着车子驶离。

片刻前金色舞台上在欢呼声浪里对视唱歌的灭顶快乐,此时彻底被冷雨浇灭,无边寂寥瞬间在他心里点燃,从白天被憋到胃里的那簇火苗在此刻终于熊熊燃起,郑云龙被烧得难受,边往楼里走,边把外套一把脱下来拿在手里。

等后来录制终于结束,郑云龙坐在回程的车上,鞠红川和蔡程昱已经疲惫得昏昏欲睡了,他睁着眼靠在椅背上听耳机里的歌,从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孤独。

5.

有时候郑云龙觉得他男朋友汉语不好这件事是个假象。就好像网上那些粉丝都说他郑云龙很会,其实她们不知道阿云嘎才是真的会——他最会三言两语就让他心疼。

比如阿云嘎把脑门贴在他颈窝里,像只羊羔一样蜷着,手背上还贴着白色胶布,说话瓮声瓮气,那么可怜兮兮的,“我不要自己留在长沙,我想跟你一起回上海。我不要生病的时候自己一个人”。郑云龙立刻就心碎了。

于是他们就像这样都坐在飞上海的飞机上了。

爱一个人的时候,人心甘情愿被摆布。

结果这天傍晚,阿云嘎的高烧来得更凶,甚至一度冲上了四十度。郑云龙是真的吓着了,他那会儿嗓子突然就急哑了,送阿云嘎去医院时一路紧紧咬着牙关,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意识到嘴里有血腥味儿。

等阿云嘎彻底好了以后,郑云龙才开玩笑一样说起那一个小时的经历,他讲:再来这么两次,恐怕你龙哥的心脏都要出问题,傻子你以后可悠着点造吧。

但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了上台表演的压力,还是真的有男朋友陪着心情就比较好,这一晚阿云嘎的身体情况其实比前一天还要轻松一些,药物退烧以后,他的精神状态也恢复得快得多了。

等他们几个都到了李琦家,他被安排进被窝里,还知道饿了,坐起来跟郑云龙点东西吃。

“想吃点有滋味的。”阿云嘎抱着被子,仰着脸看他的大厨男朋友。香辣虾应该是不能给吃,但糖醋排骨也行。

感觉出饿,这是身体开始恢复了。郑云龙也挺高兴:

“行,待会粥里我给你加勺白糖。”

6.

等阿云嘎真的再次活蹦乱跳起来,已经是他们又从上海飞长沙的时候了。

他其实还没好透,而且他断断续续也有工作,并没有扎实地休息上两天。但他是扎实地跟男朋友腻歪了两天,因此虽然大病初愈还手脚无力,但是容光焕发,整个人裹在长长的红羽绒服里,像颗水灵的西红柿。

他俩总共带了一个大行李箱,一个背包,一个手提包,一个成年男人都能轻松带下的行李。俩人轻便出行,也没有别人跟着,一路上笑嘻嘻的,一会儿就你碰碰我、我碰碰你。

一场病给阿云嘎带来的不光是身体上的暂时虚弱,他的心理也仍处于一种需要不时撒撒娇,然后得到男朋友的心疼和照料的状态。就像小朋友摔倒后,过了最初那会儿,可能未必多疼了,但是只要妈妈在身边,小朋友就要拼命哭,因为他知道这时有人心疼他。

“我干脆抱着你走得了呗。”电梯上,郑云龙接过他男朋友手里的拎包。

阿云嘎比他矮一阶站着,转过身看他,一张仰起的小脸白得透明,亮晶晶的眼睛里落满快活又得意的光。

“你就不心疼我啊?”内蒙男人谈起恋爱来张嘴就来,腻歪歪得肉麻,又甜又俏皮。

“疼你。”郑云龙挥手,“行了,行了,快转过去,一会儿绊倒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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